人……不!无论他多么有钱,他没有权力像出售他的尿桶一样挑选小髻!
门吱嘎一声响了。“婆婆走好,明天我和小髻到你家去。”
最后的一缕血脉断了。飞上树梢的蝉儿,无论它愿不愿意,都再不能回到蝉蜕里去。这
是蝉的悲哀,也是脱的悲哀。
“妈,明天我就回去了。您多保重。”小髻尽量平静地说。
“放着现成的好日子不过,怎么一定要去侍候人?告诉妈,是不是城里有什么人,勾住
了你的魂?”妈妈自以为猜的很准。女孩家除了嫁人,还有什么更重大的事?
该怎么跟妈妈说明白?也许,这本来就是说不明白的一件事?小髻支吾着:“就算……
有吧……”
“真的?”妈妈绝不是好哄骗的,“莫不是骗你耍吧?你仔细讲讲是个啥样人?”
谎话是不能开头的,小髻只好顺着编下去。“他个子很高,戴一副眼镜,嘴巴抿得紧
紧……”
“妈不是向这个。长相好坏倒在其次,这人是干什么的?”
“是……”真难煞人也。小髻一顿,一个现成的答案又像是早就准备好了,脱口而出:
“是大学生。是工程师……”
妈有点狐疑。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?该不会是个骗子吧?“那人的脾气品德怎样?你好
好给妈说一说。”乡下老女人自信凭着多年看人的经验,只要女儿详详细细讲个周全,她就
能识出其中的真假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只能前进,不能后退了。小髻不忍心骗妈妈,可她知道,惟有这个强
大的理由,才能帮助她再次离开,她强自镇定自己,有板有眼地说下去:“这个人呀,又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