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拾掇,你算算,是多少?”
沈展平哑然失笑:觉得自己是勺。
“那么你多长时间干完?”
“少则五天,多则一周。”
“哟!这么快!这么说,周薪数百元,月薪近千,快达到中等发达国家,一年下来就是
小万元户,提前进入小康了!”沈展平不由对电娃子刮目相看。
“话是那么说,账不能那么算。有时三五天没雇主,还得租房子……再说,这哪是人干
的活……”
黄豆大的漆片在厚浊的空气中飞舞,粉尘像冰霰似的扑满他们眉宇,仿佛两个极肮脏的
快融化的雪人。
胶布教授把一罐子炸酱和一塑料袋切面递进乌烟瘴气的房间:“不知你们做工在别人家
吃的什么,教授反正是穷,只能拿这个款待你们了。不过我们自家吃的也是这个,国人不患
寡而患不均。只要都是炸酱面,也就好说了。我还有课,讲康德,失陪了。”
“要说同这种城里人比,我们这些不识多少字的人,也就该知足。我出来一年多,积的
钱,够娶老婆够盖房的了。”
一个主意恰在此时,突兀而起。
“电娃子,你的钱能否借我用一下?三几个月就还你,耽误不了娶媳妇。”只要救了眼
前的急,沈展平坚信自己会有办法。
“展哥,你是享尽荣华富贵的人,能跟我这种小工借钱?莫耍莫耍。”电娃子专心对付
一块形似蛙皮贴粘很牢的旧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