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一直留在了甘家,它那种特制的嵌有族徽的子弹已全部打光,无处补给,成为一支名副其
实的玩具了。
服了“救心丹”,甘振远渐渐安静下来,大家松了一口气。
楼下,传来几声轻柔的汽车喇叭,像在通知主人它的到来。
老太婆走到窗前一看,惊喜地对甘振远说:“来了辆‘红旗’。大概又是哪个老首长老
战友看你来了。怎么也不打个招呼?想让咱们突然高兴一下吧?”她知道甘振远心病还需心
药医。
老太婆为甘振远抻抻衣服,搀着他去迎接客人。
张文跟在后面说:“我订了一桌便饭,请……”
没有人理他。快出楼门的时候,甘振远甩开老太婆,抢先迎了出去。
一辆漆黑程亮的“红旗”,像只硕大无朋的水鸟,栖息在花砖雨道上。在满街热带鱼一
样续纷的车流中,它那海豚似的躯体,显得过于圆滚而粗笨。但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,
它却十分和谐。以自己对空间和油耗毫不吝借的大度显示着与众不同。
奇怪的是并没人走下来,只看见方向盘边有只淡黄色的麂皮玩具狗,正一探一探地叩着
脑袋。
一个穿粉红格衬衫的小伙子从车后走了出来,很有礼貌地对甘振远夫妇说:“请赶快上
车吧,途中停驶等候是要照章收费的。”
甘振远听不懂这句话,愣着没动。
司机奇怪地说:“这不是您订的车吗?张文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