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那您为什么还总是一个人呢?”
“没有人看得上我。女人们被我这条伤疤吓住了,有人从农村给我介绍,我知道她们是
看上了我的城市户口,她们不怕我这条伤疤,我又有点怕这样的女人……”
“大哥,那些怕您的女人没有道理。难道说一个人打仗时杀过人,就说明他一定心狠
吗?您也得相信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冲着钱和户口这些身外之物……”逸蓝真挚地说。
“我喜欢读书人……乡下女人又怕合不来……”
又有人来钉鞋,抹脖子大哥又把人给打发走了。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,在初春毛茸茸
的阳光坐,抹脖子大哥很感动,希望时间就这样凝固。
就这样整整坐了一个下午,傍晚的时候,开始有人来取鞋。逸蓝紧张地望着,心咯哆
跳,不知将怎样同他讲第一句话。在一个秋季一个冬季的漫长发酵中,他好象已经变成了虚
幻的影象。
鞋被一双双地取走,只剩下那双白网皮鞋,象一对白兔,蹲在城市苍茫的暮色之中。
“这双鞋为什么没有人来取呢?”逸蓝按捺不住,终于问。
“这双鞋的主人,那人把鞋放下就走了,说是第二天来拿。结果第二天没来,第三天也
没有来。真是个书呆子,大概把鞋的事给忘了。他忘了我可不能忘,又不知他哪天来,我只
好天天带着这双鞋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卖鞋呢!”
原来是这样!“那么他哪天会来?”逸蓝迫不及待地问。
抹脖子大哥奇怪地看了逸蓝一眼,说:“不知道。这双鞋还挺新,他不会不要了的。哪
天突然想起来了,自然就来取了。”
“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逸蓝刨根问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