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样的感情,我都用忧郁来表达。
姜麒也报了名。星期六的下午,我和同学们到达临终关怀医院。外表上看起来,它同一
般的医院没有多大区别,甚至更安宁。
戴着圆圆白帽子的胖护士长说:“同学们,请静一静。我们这里是人生最后的一站,病
人将从这里走向永恒。他们多是鳏寡孤独的老人,你们要送给他们最后的温暖。”
那一瞬,我突然后悔到这里来了。年轻是一种多么好的状态啊!我讨厌衰老,衰老是很
恐怖很肮脏的事情。我要老了,我就自杀。让自己永远保持在青春的魅力当中。
护士长接着说:“我先介绍一下病人的情况,同学们自由选择愿意陪伴的病人。第1病
室第1床,方文老先生,70岁,肺癌晚期。孤身一人,是一位著名的京胡演奏艺术
家……”
我立刻说:“哎,护上长,我就要这位老人了。”
姜麒拉拉我说:“杜鹃,为什么这样性急?护上还没介绍完呢,你听听别人的情况,再
作选择也不迟啊。也许我们两个会在同一间病房为老人服务。”
我不想同姜麒在一间病房,因为我实际上很厌恶病人,我不想让姜麒看到我的失态,这
个病人是搞艺术的,也许比别的垂死的人,会有趣一点吧?
护士长领着我向走廊深处走去,我的皮鞋后跟像颤抖的牙齿敲击地面,嗒嗒作响。我不
好意思地说:“下一次我穿软底布鞋。”
护士长说:“这双鞋就很好。我们这儿和一般的医院不一样,喜欢热闹,越热闹越好,
有人间的气息。”
护十长推开房门的同时,京胡声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