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腊梅树,掐不完的。”玹子跟着碧初进屋,说着大姨妈的家事。峨也
进屋,自去找衣服带到学校去。
嵋在廊檐下拿起一个瓦罐,添了水,把腊梅一枝一枝放进去。这瓦罐虽简陋,
却插过许多美丽的花。腊梅枝上的黄花,清癯幽雅,引人遐想。插好的瓦罐如一棵
小树,立在木案上。
“嵋,你和小娃都洗洗手。”碧初在屋里说。
嵋拉过小娃,舀水淋在他手上。“真凉!”小娃直吸气,但一点不躲避,洗过
了,站在矮凳上给嵋淋水。
玹子出来了。“擦干,快擦干!”她连笑带嚷,“生冻疮可不好受。”嵋忙用
毛巾先擦干小娃的手,再擦自己的手。“好些同学生了冻疮,手脚都有。红肿一片,
真难看!”玹子抬起自己的雪白的手审视着。
“你这样的手,不知能维持多少日子。”峨提着一个布包出来,还在检点包里
的衣物。
“维持一辈子,你不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