驳,有人劝秋尔不要再说,也有人听着却不再传,似是一座长城,信息传不过去。
秋尔十分失望。好在还有刘婉芳。她对雪妍本来就很注意,曾说扔了万贯家私,跟
了一个穷光蛋,真是不可思议。听了秋尔的唱本,连连叹气,说怎么又找一个穷光
蛋。
虽然刘婉芳自己也是嘲讽对象,因为那些措辞高妙,她不深究,也就不理会,
倒是热衷传话。一次,她到惠枌家闲谈,推心置腹地说了这“唱本”。惠枌十分恼
怒,说:“哪有这事,太伤人了,千万不要告诉卫太太。”婉芳好心地说:“你说
没有这事,那就是有人造谣,她若是蒙在鼓里也不合适。”惠枌想这话也对,谣言
这种东西越辩越传播,不辩也传播,真是难办。这几天她正帮一位画家朋友准备画
展,想稍闲一些就去找孟太太商量一下,现在这种时候正经的烦心事还理不过来,
偏有人有这种闲心嚼舌头。想着不觉用上海话骂了一句“舌头嚼,烂脱伊”!
同仁间不时有小聚会,一天下午,尤家组织了一次朗诵会,大家朗诵自己喜欢
的一段小说或诗歌,这是欧美传统。夏正思念了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中的一段,尤
甲仁念了《双城记》中的一段,别人也各有选择,气氛随着不同的朗诵转变,又专
注又活泼。雪妍用法文朗诵《恶之花》中的几行,她不只发音自然,而且声音柔糯
好听,一缕温和的阳光照在宽大的半旧白绸衫上,衬着她的脸格外鲜艳秀美。她念
完了,夏正思笑道:“《恶之花》都让你念成‘善之花’了,你该念《五月之夜》
或《八月之夜》。”雪妍微笑道:“我也喜欢缪赛的诗,这一首,”她举举手中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