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说了一句,外国有些汉学家就是这样的,只知抠字眼背书,没有自己的见解思想。
这话传到刻薄巷,尤、姚两人顿觉无名火熊熊上燃,他们是只准自己刻薄别人,不
能听一句闲话的。
重庆有两名记者,因报道触犯禁律而被关押。江先生在一个刊物上发表文章,
批评这种不民主的做法,并提出保护人权问题,意见尖锐,文辞犀利。同学们都很
赞成,也有人说,江先生越发左倾了。尤甲仁素来不发表带有政治色彩的言论,有
人说他清高,有人说他自私。同仁间议论时,他对关押记者不置可否,而对江昉的
文章大为攻击,说:“现在民主人权很时髦了,无怪乎以前有人说江昉善于投机,
这可不是我说的。”过了些时,两名记者还未放出,几个社团联合举行了一次规模
很小的座谈会,江先生慷慨陈词:“人长着嘴就是让说话的,不让人说话,岂不是
不把人当人看。”这话先在墙报上发表了,又被几家开明的报刊引用。尤甲仁看到
了,对李涟说:“我看江昉一味唱高调,伪装进步,只想讨好。”李涟是老实人,
反问了一句:“怎么就是伪装,又向谁讨好?”尤甲仁愣了一下,没有回答。孟先
生本来是极赏识尤甲仁的,听见这些话,心中的评价也打了折扣。话难免又传到江
昉耳中,江昉自然心感不悦,但他心胸宽大,素来不与人在无谓的事情上摩擦,只
做没听见。
尤、姚两人无事,常到绿袖咖啡馆闲坐,看窗外的水波垂柳,两人还以垂柳绿
袖相唱和。有几首诗登在报纸副刊上,颇得好评,人谓多才。吕香阁也常坐在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