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唯利是图,吕香阁可以算得上一个。她除了开咖啡馆,还利用各种关系,
帮助转卖滇缅路上走私来的物品,那在人们眼中已经是很自然的事了。也曾几次帮
着转手鸦片烟,但她遮蔽得很巧妙。保罗以平等之心待人,总觉得社会给香阁的起
跑线太低,她能这样奋斗很不容易。若说理论,玹子驳不倒保罗,要说事实,她也
不知道多少。
舞会以后,朱延请几次邀请玹子出去玩,玹子只参加了两次小宴会,朱延清有
意已很明显。又过了一阵,有一天,玹子下班出了省府大门,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,
说:“玹小姐,你下班了?”回头一看,见这人簪珥鲜明,穿一件对襟及膝的褂子,
下面是彝族长裙,颜色鲜艳,脸面却很模糊,正是严家的荷珠。荷珠说:“玹小姐
好久不到我们家去了,自从军长遭了事,走动不便。”玹子说前些时见到大姨父了,
看来气色还好。荷珠道:“军长和我回城住了,多少事要料理呀!哪能像太太那样
心静。我们到新雅坐一坐,难得遇见了。”玹子说下午有课,荷珠道:“总要吃午
饭的!”不由分说,拉着到酒楼上坐定,玹子只要一碗面,荷珠还是要了两三个菜,
把这家菜馆夸了一通,言归正传:“玹小姐,我是受人之托和你商量件大事。本来
这话应该由太太来说,或者请三姨妈出面。太太不管事,三姨妈家里烦心的事很多,
何不省事些?我是粗人,话说得不对,你不要怪。”玹子素来自以为,别人说了上
半句,她就能知下半句,这时实在不知荷珠要说什么,睁大眼睛还是觉得她的脸很
模糊,礼貌地问:“荷姨要做什么,我能帮忙吗?”荷珠微笑道:“昆明城里有一
位朱延清先生,你是认得的,我就是受他之托。他的太太前年去世,昆明城里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