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没有几天闲散了,给了一个勘察水利的差事。做什么就得像什么。我不会拿
它当闲差对付。”同座的人说:“严军长的脾气哪个不晓得。”这时,朱延清走来
招呼,说,战争期间能注意到水利是很明智的。
又一曲响起,朱延清邀玹子跳舞,这一场是快步华尔兹。朱延清改跳慢步,慢
慢地说话:“听说澹台小姐在省府工作,很忙吧?”玹子想起那麻将材料,不觉一
笑。朱延清又问:“来昆明有四五年了吧?”玹子说很喜欢昆明,亲戚朋友们也喜
欢昆明。朱延清说:“我们这个土地方能有这么多有学问的人聚在这里,像得了杨
枝撒的甘露!”玹子又是一笑。后来又被别人邀跳了几常几圈转下来,不见了保罗。
她想休息一下,寻一个角落坐了喝茶。转头忽见保罗站在通往平台的门边,和一女
子在说话,那女子穿一件杏黄色团花缎子旗袍,挽着髻,插着簪,正是吕香阁。玹
子端着茶杯看了几分钟。 香阁先看见她, 指了一指,两人一起走过来,保罗说:
“今天的舞会是吕小姐帮着操持的。”香阁说:“多亏省里这些太太们说好话,不
然哪里就轮到我了。”这时,又有人来请玹子跳舞,玹子刚踏上音乐的节拍,见保
罗和香阁也翩然起舞,心里十分不悦。自觉也无甚道理,舞会的后半,每一支曲子
似乎都很难听。
严亮祖不跳舞,坐着慢慢喝茶,虽是闲坐,神气也很沉稳威武,不知什么时候
吕香阁依在他身边说了一会儿话。玹子颇感奇怪,又一想,这门亲戚吕香阁当然是
要攀的。舞伴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,连说自己跳得不好。不久严亮祖离开了,朱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