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想高拱,正是想到我一定会上折子疏救,这样势必引起皇上不快,他就可以趁机请旨,把我挤出内阁。”
冯保觉得张居正分析有道理,但仍不无忧虑地说:“听说张佳胤如此处置,原是得到了先生令他全权处理的批示,现在问题既出,先生又袖手旁观,岂不让那些好生是非的官员,有了嚼舌头的地方?”
“这正是高拱的阴险之处,”张居正无奈地摇摇头,喟然说道,“救吧,就会得罪皇上,不救吧,又会得罪同僚,冯公公,此情之下,你想得出两不得罪的上乘之策吗?”
冯保想了想,说道:“看来,先生也只能隔岸观火,丢卒保车了。”
张居正苦笑了笑,说道:“如果丢了我这一只车,能把张佳胤这一只卒保下来,我也就豁出去了。问题是人家设计好了的圈套,是想让车和卒同归于尽啊!”
“俗话说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只要先生能稳坐钓鱼台,张佳胤这只卒就有东山再起之日。”冯保温声抚慰。
“惟愿如此,”张居正长吁一口气,接着问道,“皇上最近病情如何?”
“时好时坏,”冯保脸色陡地沉下来,说道,“今儿下午,万岁爷把孟冲叫进乾清宫西暖阁,关起门来说了一个多时辰,也不知说些什么?”
“会不会与那个妖道有关?”张居正问。
“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