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来凑啥热闹,让他进来。”
韩揖灰头灰脸进来,看见魏学曾在座,越发显得局促不安。
“你有何事?”高拱问道。
“有点小事,不过……”韩揖看了一眼魏学曾,吞吞吐吐说道,“不过,也不甚要紧。”
“不甚要紧你跑来干啥,”高拱毫不客气地训斥,“你没看见,我和魏大人谈事。”
韩揖弄了个面红耳赤,站在原地想走又不想走。魏学曾看出韩揖的意思是想和首辅单独谈事,于是起身说道,“韩揖有要紧事禀报,我暂且回避一下。”
“不用不用,你且坐下,没有什么事好瞒你的,”高拱这么一说,魏学曾只得又坐下。高拱又对韩揖说道,“有啥事就说吧,魏大人不是外人,听听无妨。”
韩揖遵主人之命,一躬身寻了把椅子坐下,讷讷说道:“首辅大人,我还是想来和你说那一万两银子的事。”
“啊,原来你是为这个而来。”高拱点点头,见魏学曾兀自愣怔不明就里,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向他述说一遍。
下午看过李延信后,高拱独自一人在值房沉思,这时恰好韩揖送公文进来。这韩揖虽只是一个七品小官,但因在首辅身边当差,又深得信任,因此六部堂官封疆大吏等一应朝中大臣都不敢马虎他。韩揖尽管在外头拉大旗作虎皮招摇充大,但在高拱面前却显得谨慎小心,永远都是那一副克勤克俭虔敬有加的样子。高拱除了烦他事无巨细一概请示汇报这一条外,余下的也都满意,在心中也就把他当成了家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