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挑。她最关心的就是不会游泳,夏天下不了松花江,还有冬天零下四十多度,害
怕手粘到墙上拿不下来。再比方有的小子不要脸,整天关心的就是给这个女生递条
子,跟那个女生逛崂山。有的明知考不上大学的、山沟里边的学生,整天关心的是
有没有哪个好地方招工,打听着了就偷偷去考,考上了书包一背,人就不见影啦!
“那有没有人关心一点政治。比方说,听个报告,讲讲革命传统什么的?”岳
锐又问。
“当然有啦。比方要考试,不但得去听,还得记了回来背。可烦人啦!”
“要是不考试呢?”
“不考试谁还去听那些老得没味的磨牙呀!”
“要是非去听呢?”
“那还不好办!拿本小说,或者拿本作业,在那儿低着头,老师和台上的还以
为认真得了不得,在做笔记呢。什么时候说‘热烈鼓掌,就赶快收起来跟着拍打几
下呗!
银屏说得得意,见爷爷脸上泛起红光,以为听得高兴,越发来了兴致:
“爷,你不知道,现在不光我们,老师和校长也都老耍鬼,糊弄那些须做报告
的!
“好了,爷爷累了,你先去吧。”
银屏兴犹未尽地进了厨房。岳锐起身在院里默默地打了几个回旋,目光呆滞地、
久久地停在一个准备用来做盆景的奇形怪状的老树根子上。那是个杨木老根,或许
曾经撑起过一棵参天大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