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于羸官同志刚才谈的这些,大家有什么疑问或不同意见没有?”邢老抬起
头,把目光通过眼镜框架上方的空隙,投向会议桌的两边。
“我收回刚才提出的那几个难题。”张仁鼻子上的汗珠变作一片黑红的光泽,
讲话也自如起来,“我们龙山后属于西片,但我自动报名,参加北片的‘二龙戏珠’
计划。”
小伙子随口赠送了一个好听的代号。几个东片和南片的支部书记,也在跃跃欲
动,准备向“二龙戏珠”靠拢。
“我提两个问题。”坐在岳鹏程一侧的城关李村支部书记杨大炮,不失时机地
站起来。羸官早已注意到,方才岳鹏程丢给他一张纸条,并且示过一个不易察觉的
眼色。
“小岳经理提出的这个‘两条龙’,听起来确实灵妙。但我总觉得有点玄。建
水泥厂要一大笔钱,过去县里想搞都没搞成,我先不说了。我只想说种果木的事儿。
据我粗略估算,一亩苹果或山楂,单是买树苗也得一二百块钱,如果大面积栽种,
不知西片北片,谁家一下子能出得起这笔钱,这是一;二呢,连三岁孩子都知道,
桃三杏四梨五年,山植快也少不了四年。这么长时间不受益,还得白贴上水粪管理
费。小岳经理刚才说两年甩穷帽子,四年成金豆子,还有北风压倒南风。我这么琢
磨着,如果真那么办,恐怕得换几个词儿:两年戴孝帽子,四年变骷髅子,南风不
压北风也早倒啦!我的话完啦。”
话虽然尖刻,却戳到了要害。羸官清楚地看到,岳鹏程脸上掠过一层胜券在握
的自信和得意。他有意让那自信和得意持续了一段时间。才开口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