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时,欲怒无由,只好悄然退出。那个“二犟头”岳鹏程转身就忘掉了,而那个
面善言和的“棉裤腰”,直到几年后岳鹏程提起来,还禁不住噎气翻眼,大骂不止。
不怕青锋刀,就怕棉裤腰!作为儿子的羸官,终于找到了作为父亲的岳鹏程的
致命之处。
“妈,小玉!他费尽心思把五十万贷款抢走,要把咱们打趴下了不是?咱们也
来个干脆的,权当让他抢了块抹布去,不要啦!”
小玉、淑贞愕然相视。
“不行不行!那不白让他占了便宜?”
“没那事儿!他是什么人,受得了这个窝囊?他得比刀子扎了心还难受!”
“羸官,说是说,你又没有造票子的机器,那五十万块钱,从天上能掉得下来
呀?”
“咱们不求天,求地!发动群众集资入股!我就不信,咱小桑园和李龙山周围
这么多村子的群众手里,集不起十万二十万块钱来!有十万二十万我就能先干起来,
很快倒过手!”
“按说再穷的地场也有家里藏金的。”淑贞思索地说,“可钱在人家手里,人
家要是不肯人你那个股,你可怎么办?”
“我按股分红,利息比银行高!再说可以借风吹火,把群众发动起来!李龙山
区穷了这么多年,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,有人还要捣鬼……对,就是这个办法啦!
妈,小玉,待会儿就通知开董事会,让胜利、张仁那帮小子们都来长长见识!”
一切疑问都成为多余。淑贞感动地望着儿子,忽然起身朝门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