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些滚烫滚热的话,岳鹏程似乎并不感兴趣,说:“大伙先安顿安顿吧!还
有么困难尽管提,我尽量办!”
四户人家刚散,四个单位的正副厂长经理,一溜串儿低着脑袋来到面前。他们
头上、衣服上沾满灰泥土粒,疲惫不堪却站得笔挺溜直,眼珠儿带着几分呆滞地斜
视着街面,等待着一场无可避免的雷霆和厄运的降临。
岳鹏程正眼不瞅,问齐修良:“于小银来了吗?”
“来了。”齐修良从人群后面,拽着领过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。不知是被找
来得过于匆促,还是过于紧张,青年耷拉着头,一双脚不停地交叉揉搓着。
“你就是于小银?”
“嗯。”
“房子刮坏,是你报告的?”
“是……不,我是说着玩的。真的!……”
“你到厂几年了?”
“三年。
“现在是几级工?”
“二级。
岳鹏程嘴唇只一动,对齐修良说:
“通知灯具厂,于小银从今天起定为四级工。另外,颁发两千块钱奖金,通报
全公司表彰学习!”
于小银蓦地抬起头,上下眼皮鸡啄米似地眨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