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亭阁和村后的老白果树梢头的。渐渐地出现了雾,淡蓝色的、不带炊烟味的雾。
曦光和晨雾散散漫漫地在街上、河边、公园和人们的院子里游逛,越来越明亮,越
来越疏淡,越来越融为一体。秋天,太阳脚步蹒跚。天大亮,马雅河的尽头,海湾
的尽头那边,还只是一片红蓝宝石般的瑰丽。
六点刚过,作家采访团一行七人,出现在村头孤立突出的四户人家的房子前。
旧有的海草屋顶换上一片新瓦。快速凝固快速施工的科学方法显示了威力,倒
塌的墙壁修整一新。从外观看,这与刚刚竣工的一排新合并无多少区别。脚手架正
在拆除,几千瓦的碘钨灯正在被从悬吊的空中落下。齐修良和眼珠熬得红红的四个
单位的厂长经理们,正在挨门逐户搜查潜伏的敌人似地进行着最后的检查和验收。
作家采访团进到屋里。屋里墙壁雪白,地面平整。如果不是小院里生长着秋芸豆秋
黄瓜,磨光的水池和水池旁堆放着若干被清理和存放的旧物品,凭谁也难以相信,
就在八个小时以前,这里曾是因暴风雨的袭击而遭受过严重毁坏的地方。
“了不起!了不起!”作家们一片惊叹。
这的确是难以想象的事!八个小时前,包括程越在内的所有人,都把岳鹏程的
指令当作神话,当作一种在外人面前故作其态的夸耀和张扬。
车声,人声。四户在厂长经理们家中度过一夜的职工被送了回来。他们站到自
家门口和院里时,也不禁瞠目四顾。还是孩子们的欢呼,唤醒了大人们的笑脸和泪
眼。
“哎呀我的老天爷呀!……”一个老太太忽然哭着坐到门外的石阶上。老党他
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急忙上前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