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道墙一条胡同的和远隔几千几百里的客人,几年里从未断过。淑贞大多时候只
回答一声“他不在家”,或者“他出去了”,就算完成了任务。偏偏昨晚来的是岳
鹏程当兵时一个连队的战友,现在是外贸公司的科长,而且当晚就要赶回青岛去。
人家只想见见面,把断了线的联系接起头来。淑贞不敢怠慢,一边端茶递烟招待,
一边让总机话务员帮助找岳鹏程回来。
总机的两个小姑娘查问了商场、宾馆和几个厂子,都说没有见到岳鹏程的面。
“疗养院去了没有?”
疗养院属部队建制,岳鹏程在那里有一个房间,晚上时常在那里过夜。
“问过了,岳书记没去。”
“小谢在不在?车是不是出去了?”
“小谢和车都不在。”
“那是出去了。”淑贞正要放话机,责任心极强并且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务员,
又告诉说,岳鹏程办公室的电话,不知出了故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一直要不进去。
车出去了,他还能在办公室有什么事儿?淑贞看着失望的客人,并不抱多少希
望地向挂着“远东实业总公司”巨大标牌的办公院那边走去。
二楼那个熟悉的窗口像一口漆黑的井。淑贞踅身欲回,一阵风过,漆黑的窗口
里逸出几道明亮的光束。光柬映到淑贞脸上。顺着光束望去,淑贞依稀看到了一个
男人和一个女人拥偎在一起的情景。那男人不须说,正是自己的丈夫!
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,死劲地、怔怔地盯着那个方才开启的黑井,企望夜风给
她一次验证的机会。夜风回绝了她的愿望。一个她所熟悉的苗条的姑娘的身影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