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,以便使憋闷得难以忍受的脚趾头得到喘息的机会。这是岳鹏程在部下和熟人面
前常有的情态,在上级和客人面前,那是绝无此种情形出现的。
齐修良汇报的是月牙岛谈判的情况。月牙岛在烟台西北十数里,面积不过四五
平方公里,与陆地有一条窄窄的沙土线路相联。十几年前,月牙岛隶属部队管辖时,
曾经有过一段繁华年月。自部队撤走,便日渐冷落了。现在该岛几乎荒芜了,只有
一座不过百十人的电子管厂也不死不活。两个月前,新上任的电子局长宣布公开招
标时,岳鹏程当即便做出了投标的决定。
“……接触了几次,一直就是这么不冷不热。估计是想逼咱们抬高承包基数。”
齐修良汇报说。
岳鹏程似乎漫不经心地听完,说:“那倒不是主要的。主要的是得把开发权、
经营权拿到手。”
齐修良不无疑虑地说:“就那么一片荒岛上的一个小厂,要是他们要价太高……”
“这你们不用操心。……”
面前茶几上的电话一声脆响:岳鹏程抓起说了几句什么,又放下了。他走到哪
里哪里就是中心,电话便载着上下左右的各种情况、要求、请示向中心汇聚。但不
论哪儿来的电话,都必须经岳鹏程同意才能接通。
室内还有几个人,或正襟危坐,或站在一边。大勇不敢造次,朝岳鹏程点点头,
说声“书记找我”,找个位置小心地坐下了,坐也只坐了半爿屁股和半爿沙发,好
像害怕弄脏了洁白的沙发套似的。
“远东宾馆”的沙发套一色洁白,上边一律用蓝色勾织着河滨公园八角亭的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