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鞋,不过一米六稍许冒尖的样子。比起当今因为生活丰裕,长得又高又胖的同龄
人,显得不够丰满,甚至有几分孱弱。但风姿自成一格,决不比她们逊色。更主要
的是这姑娘内秀。在学校,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年终考试总在前几名。去年高考,
七门功课总分六百一十,北京大学发来录取通知书。但她为了照顾病重的奶奶,给
高考办公室和学校去信,主动取消了升学资格。肖云嫂后来知道了,发了一通脾气,
抹了一阵眼泪。肖云嫂与岳鹏程关系的变化过程,她从根到梢清清楚楚,并且猜出
了岳鹏程之所以把事情做绝的最内里的因由:不能容忍在他的绝对权威之上,存在
一个有形无形的制约力量,哪怕这种制约力量来自他的亲娘老子。羸官来她并没有
多说一句话,从心里也没有想挑动他们父子分道扬镳。但羸官与岳鹏程决裂后,她
却觉得在自己感情的天平上,增加了沉甸甸的砝码。自己的命运,是真正地与这个
坚毅决绝的小伙子粘到一起了。
那天,在李王庙旁边苇丛飘忽的河堤上,小玉把小桑园饮料厂垮台的消息告诉
了羸官。那是小桑园五十六岁的支部书记吴正山,在一位本村人鼓动下搞起来的。
那位本村人在济南一家工厂工作,据说对饮料生产很有一套。但他搞出的饮料,不
是被卫生局查封,就是让人喝了摔瓶子骂娘。不到一年,十万块贷款赔得光光,那
小子拍拍屁股溜回城里去了。厂子成了一具死尸。信用社迫在屁股后边逼债。吴正
山几次要投井上吊。这件事让副县长方荣祥知道了,他跑去看了看,留下话说:
“这个厂,有哪个孙猴子敢包,我开绿灯!”
“你敢不敢当那个孙猴子?”小玉讲完,眼皮一眨一眨,两颗星星一闪一闪。
这确实是个机会。凭羸官这几年东奔西闯和办木器厂的经验,救活这么一个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