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肖玲并不在意他的态度,“我觉得解气,我真佩服你。”
肖玲是真心话。
“佩服我打人?”杨建华斜眼看看她。
“不,佩服你教训坏人!一个真正的男子汉。”
建华苦笑一声:“一个干部动手打人,表明他的软弱,算得上什么男子汉。”
“软弱?”肖玲大惑不解,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打?”
“因为软弱。对这种情况,我毫无办法,陈宝柱打了老队长,我打了他,对他是一种报复,也是一种开脱。”
“开脱?”肖玲越听越糊涂。
“我不打他,他打老队长就会成为一件天大的错误,而副队长也打了人,老队长心里就会取得一种平衡,领导上追究起来或许会因为顾及到我而减轻对打人行为的惩罚程度,当然,也许是徒劳。”
“可你不该为这种人开脱,还搭上你自己。”
建华看看天空,乌云厚厚压在低空,雨势丝毫未减。
“他住在蛤蟆尿泡尿都成灾的‘三级跳坑’,这么大的雨,一个瘫痪母亲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,他能不着急吗?过去,他只想跟着他父亲往地狱里钻,现在他刚懂得点人性,虽然仅仅是对自己的母亲,也说明他开始有了良心,你说我能不为他开脱吗?”
“你把他住的地方说得太严重了吧?雨再大,也没成河,怎么会进到房子里去?”
建华看看肖玲,哼了一声,忽然把雨衣掀起扔给在雨中淋着的肖玲,一股火气冲口而出。
“严重?一点也不严重!我的家就和他住在一起,请您有时间去参观普店街!”
二
普店街真的成了河,水漫过了膝,各家各户用脸盆向外掏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