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任,”他稳重地说,“无产阶级司令部对我这样信任,我很感动。我想,我自己只有绝对忠诚老实才能对得起毛主席。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主任汇报一下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
“关于我父亲的问题。”
“你父亲有政历问题吗?”
“不,他是一个老工人,地地道道的工人,政治历史都没有问题,只是觉悟不高。这次彭其跳玉带河,被一个老工人救起来,那个工人就是我的父亲。”
“是这样?!”
“您没有听说过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当时我和范子愚正在北京,这您是知道的。范子愚的目的是想把彭其抢到手,争取继续立功,他硬把我拉着同去,住在我们家里。年三十晚上,我父亲把彭其背回家来,范子愚马上就要动手,想把彭其劫到桂林去。我父亲为了表示反对范子愚的做法,把火发在我身上,扎扎实实打了我一耳光,然后他就把彭其送进医院去了。送医院我认为是应该的,但是我父亲太人情味儿了,完全不管彭其是不是走资派,没有阶级观念,太没有路线觉悟。我告诉他,这是反党集团的骨干分子,他跟我吵起来,我一气之下,马上跑去买了张火车票,年初一晚上就坐车回南隅来了。我刚才在想,既然主任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,我必须把在北京发生的事向主任讲清楚,我父亲的觉悟情况也要使主任知道。”
江醉章很重视这个问题,伸出一个指头在空中画了半天的直线、曲线和圆圈,这表明他正在进行深入的思索。想了一阵以后,他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