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是也!」
「啊啊——」对方告诉她,「你找你们团长吧?他不在呀,他出去
了——我是他家里人。你晚上再来电话吧!」
对方「夸搭」把电话挂断了。澹台智珠不觉一楞。细一想,那声
音也确乎不是团长。自己竟没弄清接电话的是谁就撒上了娇!她回忆
到自己刚才的声音,想象出自己刚才的贱相,蓦地脸红了。
她曾经反省过她们——不仅她一个,包括几乎所有戏校毕业出来
的女孩子们——在领导面前的这种娇态。当她们刚毕业的时候,才十
九二十岁。当她们初放光华的时候,也不过二十出头,那时候在领导
面前说话嗲气一点,做派佻达一点,似乎还情有可原——年纪既轻,
且又是唱戏的职业……可是,很奇怪,当她们已经三十几四十岁以后,
不少人却还时时不自觉地延续著这种在领导面前的撒娇做派,她本以
为自己算其中较为清醒的,没曾想临到打这个电话,却把劣根性暴露
无遗!呸!贱相,真是何苦!真是丢人!
……团长不在家,怎么办呢?……乾脆,直接给那「师姐」打个
电话,她家楼下就有公用电话,自己的通讯录上有她的电话号码,直
截了当地向她发出质问,看她怎么回答!
一不作,二不休,打!她拨通了电话,让传呼者去叫 「师姐」。传
呼者非要她说出她这里的电话号码,让她先挂上,等「师姐」来了再
打给她,她只好照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