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阳荪毫不知趣,仍旧滔滔不绝:「退回二十年去,我怕真还当仁
不让。如今我甘拜下风,权作绿叶。你既饰那邓杏花,我便饰一穷书
生,两人自然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早定姻缘,只待花烛……谁知杏
花决意投炉,书生劝阻无效——呀,那『投炉』一场,可效『梁祝化
蝶』,来个双人舞蹈,岂不令观众神迷心醉?……」
李铠忽然站起来,一下子走出了房门。澹台智珠忍不住想大声唤
住他——但又不能断定:他是不是仅仅出去方便一下?何况李铠这一
回的动作,竟毫无声响,饭桌边的其他人,因为都被濮阳荪的高谈阔
论吸引住了,暂时谁也没有发觉……
澹台智珠咽回了对李铠的呼唤,冷冷地截断了濮阳荪的谈话,劝
大家多喝一点鸡汤……
李铠竟一去不返。连濮阳荪也觉察出气氛不对。二胡和大阮知趣
地站起来道谢,濮阳荪方知自己酒后失态。他们草草地告辞而去。临
出门前,濮阳荪提醒澹台智珠:「明儿个下午,一准「萃华楼』会齐,
不见不散啊!」
客人们走后,澹台智珠瘫在沙发上,仿佛不仅骨头散了架,灵魂
也散了架。
公公耐心地收拾残局,又让小竹到胡同里去找他爸爸,却并不惊
动澹台智珠——既不劝她回屋靠靠,也不对她说几句宽慰的话。他知
道眼前最好是让媳妇自便。澹台智珠仰靠在沙发上,微闭双目,似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