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激齐壮思的坦率。她理解他的处境。她并不企望他马上作出反应。
她跟所爱的和所不爱的都说清楚了,她沈浸在一种自我道德完善的快
感中。
几天后部机关里便传开了慕樱闹离婚的事,人们到医务室来看病
取药时,表情大都十分不自然。有的女同志竟不但背后戳她的脊梁骨,
还当面给她冷面白眼,她却安之若素,服务态度比往常更好。
最后她终于又一次离成了婚。她表示什么也不要。葛尊志倒主动
去换房站,用他们那两间房(其中一间是葛尊志找人帮著盖起来的),
换成了两处单间的房屋,她选择了现在这个四合院的那间西屋。她觉
得自己又一次获得了解放,赢得了自由。
针对单位里许多人对她的訾议,她爽性利用一家刊物组织问题讨
论的机会,寄去了一篇系统地阐述她的观点的文章。她坚定地认为:
婚外爱情是合理的,爱情的多变性是由爱情这种东西的本质决定的;
如果爱情消失了,那么再维系婚姻关系便是虚伪,是真正地不道德;
要求爱情专一,是要求 「从一而终」的封建礼教的陈腐观念;最严肃、
最纯真、最道德的爱情,便是敢于爱自己真爱的,敢于对曾经爱过现
在不爱的坦率地说出「不爱」,乐于迅速及时地脱离已经没有爱的关系;
只要不是强迫性的感情关系,都是合理的,因而也都是道德的;离婚
率与再婚率的上升,同居关系的公开化,不但不是「世风日下」的表
现,恰恰是文明程度的提高……那篇文章被删去了一半,并显然是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