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一位大妈多多看顾女儿,提著手提箱进驻了部里的医务室。
她在生活中又一次破釜沈舟。这一次她更坚决、更果敢也更无畏。
当晚她敲响了齐壮思的家门。齐壮思新搬进那一套住房不久。他十年
前就逝去了妻子。他的大女儿一家同他合住。保姆来开的门,慕樱被
直接引进了齐壮思的房间,其余的人都没有注意她——几乎每天晚上
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人来找齐壮思,他们无法也无必要一一加以注意。
齐壮思对于她的到来,略略有些吃惊。但他心里还是欢迎的。齐
壮思一上任就发现慕樱调到了部机关的医务室工作,他去取过药,随
便地坐著聊过十分钟、一刻钟——主要是了解她本人以及她所听到的
关于部党组工作的反应,也兼及一些临时想到的话题,如窗台上的蟹
爪莲为什么开得不旺?慕樱家里都养了些什么花?等等。有一回部里
在外地召开一个大型的会议,他点名让慕樱带著医疗箱也去了。慕樱
几乎每天都要到他住房中为他量一次血压——当然也为别的老同志
量,但给他量完后,慕樱总要多坐上一会儿,他也喜欢她多坐上一会
儿。他觉得她提出的一些意见、建议颇有见地;她欢欣地捕捉著他言
谈话语中那些闪光的哲理……她已经如疑如醉地爱上了他。他呢?他
在搞改革,他的精神承载著太重的负荷,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恋爱……
因此也就没有察觉出她那蘑菇云般升腾膨胀的爱情。
然而齐壮思是一个七情六欲都很健全的人,他是一员 「儒将」。他
的文化修养很高。那晚慕樱走进他的屋子时,他正坐在案前鉴赏邮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