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赞赏也没有皱眉。金鹂鸣为她的那件布拉吉进行了细致的加工。
慕樱象小偷一样,跑到楼门口的大镜子面前,左觑右望,证实无人,
这才匆匆然而又死死地照了一会儿镜子。
她依然非常用功。同学们也依然把她视为一位特别值得尊敬的同
学。
又是一个星期六,金鹂鸣拉她去看一个画展,她犹豫了一下,跟
著去了。在美术馆里她和金鹂鸣走散了。她竟颇为惶惑。结果遇上了
葛尊志。她当然认识他——他是系团总支书记,经常在系里的团员大
会上作鼓动性的发言。他自然也认识她,并且首先表现出对她的尊敬
和关怀——他发现她似乎对造型艺术非常隔膜,便陪著她从一个厅到
另一个厅细细地参观,结合著对一些重点画幅的讲解,巧妙地向她灌
输了一整套的美术知识。出了美术馆,他耐心地把她送到了电车站,
并一直看著她上了车,这才离去。
她一幅画也没有记住,却记住了他那天的言谈风貌。
从外人看来,一切都变化得很快。从她自己来说,一切变化都是
极其缓慢的、不知不觉的。她有一天在家里,惊讶地发觉,她头一回
受不了英雄嘴里的蒜味,而他从来都是每餐必吃生蒜的呀。她劝他不
仅每天早晨要刷牙,每天临睡时也要刷牙。不知为什么她的语气反常
地强硬起来,而他头一回同她有了争吵。有一个星期六她没有回家。
金鹂鸣劝她参加学校里的周末舞会——其实以前金鹂鸣也劝过,而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