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» 所有资源 » 人文资讯 » 茅盾文学奖作品集第二届 《钟鼓楼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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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察,则似乎又与文化水平的高低有关。在农村,农民之间互相串门,
是连敲门一类的程式都无需有的,拿脚就可以往门里迈,进屋不用让,
不但可以就坐,还可上炕。在工人之间,倘是近邻,敲门一类的讲究
也可以免去,但一声呼唤却不可少,倘是远造,则势必敲门,但可以
敲得「梆梆梆」山响,不必那么文质彬彬地轻叩。一到干部,特别是
知识份子,敲门这一环节便不能含糊了,敲得急了、重了,主人会感
到不快,敲得小了、轻了,里面没有反应时,下一步如何敲,客人不
由得要加以节制——一般是由轻渐重、由短而渐长(一九八三年后,
门铃开始渐次出现,到一九八四年,电子音乐门铃渐趋流行,不过按
门铃的心情,与敲门无异)。主方听见了敲门声或闸铃声,开门前往往
还要问:「谁呀?」「哪一位呀?」(一九八二年以前,门镜——即可由
里望外而不能由外望里的 「窥视镜」,尚未普及,装上的,多为外国货
——或自己有出国机会时,从海外带回,或托亲友从海外购来;一九
八三年初始有从日本进口的门镜,约十元一只;有了门镜后,问话自
然可以取消。)开门时,也往往先开一缝,看清楚了,才让进来,倘来
客是找这家的另一个人,而另一人并不在,则往往申明完「出去了」
或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」,便将门关闭——偶或也客气一句:「不进来
坐坐吗?」但客人一看那眼神、表情便都知趣,必答曰:「不啦,不啦。」
随著北京四合院的逐步消亡,居民楼的大量涌现,表面上看,人
们的居住空间挨得紧密了,但人们的自然联系也随之淡化,邻居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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